“啊?”老人似乎没听明白,怔怔地看着柳侠。
柳侠转shen指了指通往旮窝的路kou,又说了一遍:“棉衣,谢谢您帮我指路。”
老人懂了,手忙脚乱地大衣往柳侠shen上推:“要不得要不得,指个路,不能要人家东西。”
柳侠把大衣往老人肩tou一搭,转shen就跑:“要得的,这是您指路的gan谢费,大娘再见。”
他跑回二犊zi跟前,把剩xia的三件大衣和大mao毯拉得位置更合理些,然后把背包扔到后座上打开,把保温杯拿chu来放jin茶杯架里,钱包,文件包也都扔副驾驶座上,关上后门,准备上车走人。
转shen的时候,却发现有一个人影走到了离自己十来米的地方,看shen材是那个大娘,她手上没有大衣了。
柳侠停住脚。
老人看他停住了,自己也停住,用不大的声音说:“娃,俺们这儿路不好,黑天走可吓人咧,你还是明儿再走吧。”
柳侠笑起来:“谢谢您!我知dao路不好,我小心dian,开慢dian,不会有事的。”
他拉开车门坐jin去,又对老人摆了摆手:“大娘再见。”
老人没动,她不懂这些洋气的城里话。
柳侠启动车zi,二犊zi慢慢地向前走去。
雪还在xia,还是很小,若有似无,如果没有灯光,都不容易发现xia雪了。
但是很冷,透骨的湿冷,正是因为这种冷,柳侠觉得自己必须走,湿冷的qing况xia,雪经常能xia大。
深山空谷,万籁俱寂,连绵无尽的大山里,除了二犊zi的灯,没有其他任何的光源。
从罗安垛chu来就是xia坡,虽然这个坡不算太陡――当然是指在柳侠今天经过的大坡里不算太陡――柳侠还是开得非常非常慢,一直保持在时速25公里以xia。
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,但他也知dao安全比什么都重要,如果在这个地方chu事,他可能就永远回不了家了。
路上不断有大大小小的树枝chu现,是xia午的大风把左边崖bi上长chu来的各种野树给刮断了,不过二犊zi底盘gao,一般的树枝压着就过去了,就第一个急转弯前的那一个,是一棵有柳侠手臂cu细、而且还带着个比较大的树冠的小树连gen掉xia,几乎把整个路都堵了,柳侠停车,把那棵树拉到右边扔到了悬崖xia。
柳侠上车继续走。
他记得前面是两个连续的急转弯,来的时候是上坡,平时爬坡时总是niubi1哄哄的二犊zi,来时爬的气chuan吁吁,一副随时准备趴窝的架势。
不过上坡路,再chuan,只要爬得动就好。
这种角度的大坡,xia坡才是最危险的。
寻思间,柳侠已经来到了急转弯chu1,坡度也明显更大了。
油门很轻巧,更没有上坡时的声嘶力竭,可柳侠却紧张得脊背ting直,半dian神都不敢分,yan睛紧紧盯着前边的路,速度死死地压在二十公里xia边一dian,慢慢往前挪。
转过第二个弯,看到前面相对笔直宽敞的路,柳侠轻轻吐气,缓解自己紧张的qing绪。
前挡风玻璃上累积的雪dianzi有dian密了,他打开雨刷刷了两xia,然后关上,继续全神贯注地看前面的路。
驾驶对他现在几乎成了一种本能,他不需要想,手脚就会自动zuochu动作。
这一段路是东南西北走向的,因为比较直,也比刚才那段弯路宽一dian,柳侠想稍微提dian速,可他忽然发现前面路上好像又横着一gen树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