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瞬间湿透了柳侠的后背,他竭力想回忆三哥教过自己遇到这种况的理方法,脑里却一片空白。
柳侠忽然冷静来,他把刹车踩到底,向左打转方向,在二犊蹭上崖发刺耳的响声的同时,他上向右打。
他深深地了一气,上车,过去那个最陡的坡,他就能稍微放松一了,他这会儿觉得和胳膊都是又酸又困――紧张的。
踩离合,挂挡,松手刹,给油,车慢慢向前。
二犊向无尽远方的视线突然有了终,还有一树枝……
他慌乱中瞟了一仪表盘,速度已经接近八十。
他的心“呼”地提了起来,车的速度比他给的动作要快。
伸手拉手刹的瞬间,他才想起来柳川说的“慢慢拉,否则会一把手刹拉丝崩断”。
可是,哪里不对劲。
柳侠车,拖着树枝再次扔到了崖。
二犊转了个小小的弯,速度稍微慢了一,柳侠已经把方向又打了回来,二犊再次蹭到崖上,柳侠再次向右打……
二犊的灯光在这空寂的黑夜里显得特别明亮,照的也很远,柳侠扔完树枝,去车里把罗喜平送他的手电筒也拿来,合着二犊的灯光一起观察了一前边的路。
……
等速度达到二十三公里,柳侠松了油门。
因为刚才又发现大树枝的况现,柳侠不敢再想提速的事,就这样慢慢开,只要不被雪隔在这里,天亮能回到双山县城就行。
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蹭了几次崖后才看到那棵斜横在路上的小树了,他只记得自己看到它时的绝望,记得车翻了,玻璃碎了,什么东西忽然从后面跌落蒙在了自己的上,随着他和车一起翻,然后……
雪还在飘,很小,偶尔飘到柳侠脸上一片,凉凉的。
然后,他就这样歪斜着坐
他记得好像过去这一段,再过一个急转弯,就只剩一段特别陡的坡了,那个坡一过,后边的路就好多了,至少不再有急转弯还连着特别陡的坡这种况了。
柳侠用带着手套的手,慢慢把那凉意掉,茫然地从没有了玻璃的副驾窗里看着外面的天。
但是,好像来不及了。
这个坡只是比最陡的好,但也已经是很陡了,比千鹤山北坡陡得多,他见过千鹤山北坡上失控的农用三轮,直直栽几十米深的沟里,他在心里祈祷自己不要那么倒霉。
他左手紧紧握着方向盘,右手拉手刹,他不知是自己太慌没有听到拉丝崩断的声音,还是手刹和脚刹刚才同时坏了,他只发现没有一用,他把手刹拉到尽,二犊的速度却本不受影响,还在不停地增加。
“我。”柳侠呼都要停了,他轻轻刹车。
他这是想用车厢厢和崖之间的摩力与撞击时的反弹力,让二犊的速度慢慢减来,最终停止。
可是,事实好像在往他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,连了三次,最后慢慢一脚踩到底,二犊还在前,而且速度明显越来越快,几秒钟已经从二十多上升到了四十多,然后还在迅速上升。
他不敢加速了,维持着不到二十公里的时速慢慢往前开,等到了跟前,果然,是一大的树枝,跟前那一棵完整的树大小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