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棠警醒,瞥见黑影一闪,突然回,一把薅住猴孩的脖领:“小别跑!”
贺少棠迅速扭回来,笑得单纯无害:“啊?”
贺少棠从后攥着他的肩膀和手腕,手把手地教:“弹壳摆对方向,弹后屁沉搭在指关节窝里,大拇指用上力弹击,两米以百发百中!”
排长:“什么油票?!”
俩人在门边蹲着,悄摸开小会。孟小北跟对方学怎么拿空弹壳打弹球。
所以说,该谁的就是谁的,不用争不用抢。
孟小北鸡贼地问:“小斌叔叔肯定玩儿不过你吧?你俩谁赢?”
再回,武装带就不见了,系到伪八路孟小北的腰上……
孟小北鼓着嘴:少棠叔叔你快来收拾我啊,你来啊来啊!
贺少棠心想,兜来转去的,爷都认识这瓶好酒了!如同八百里又见亲人啊!
孟小北乐,也打。
酒足饭饱,贺少棠去单元门外一饭后烟。火红的晚霞洒门,地上一条修长好看的影。
贺少棠扯开衬衫领扣,带松开一格,终于松快了。他嘴角轻耸:“不会占他便宜,饭钱我都提前上缴了,还一桶花生油的油票呢。”
贺少棠轻蔑笑:“那小狗日的,啥都玩儿不过我,每回都输,所以特别恨我!”
孟建民严肃:“瞎闹,小孩家家的,不许喝酒。”
贺少棠不正经起来立刻换一张脸,角眯纹路,笑得很坏:回再收拾你!
孟建民板起俊脸:“你跟谁学的?!”
孟建民坐回来:“贺班长啊……”
排长后来从孟家来,腆着肚,脸酿酒红:“这顿吃得怪不好意思的,让人家孟师傅破费了,咱的规矩就不该吃老百姓的饭!”
只待孟建民一转,少棠也迅速回,悄悄跟孟小北打个:大侄,还记着老呢?
少棠从军装兜里摸一把铜弹壳:“给你带的。”
孟小北哈哈哈笑着,借机一条大攀上少棠叔叔的腰,让对方顺势给他调转一百八十度,在上耍了一个够才放来。
孟小北:“我拿筷蘸一个!”
贺少棠半握拳凑在嘴边,重重咳了一声。
孟建民说:“我把这瓶酒开了,我妈上回过来探亲,大老远从北京背过来的,你们尝尝,正宗的栏山二锅。”
这人从桌轻轻拧一把孟小北大,孟小北识相地麻溜了,心里透着有小秘密的得意劲儿……
“老赢烟和黄馍馍都这么赢的。”
俩人私聊起来,顿时又像同辈两个人,笑得眉来去如同两个使坏的孩,包藏着只属于他俩的小小机密。贺少棠酒意微醺,脸发红,板寸从发洇闪亮的汗珠。他的军帽帽檐朝后歪在孟小北上……
几个男人都好喝一,一杯一杯地,一斤二锅喝得一滴都不剩,还意犹未尽。孟建民文质彬彬略带斯文的书生气,排长格直大嗓门,贺少棠礼貌客气却又不扭鸡怂,双方互相脾气还投缘,胃大开,一顿饭几乎吃掉孟家平日里半月份额的挂面和臊。
孟小北也挤上桌:“我也要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