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!”
“今年倒是大方,一气就要了二十担,去年他可才买了三担。”刘大与众人说笑。
“我听人说,今年一担梨约莫得卖到十四文钱。”
“哎,也是命苦的。”
“刘大,你家好福气啊,守着那片梨树林,一年到光是卖梨都得挣不少钱吧?”
“待收了梨,你先与那离石罗三郎送十担,再往我这边也送十担。”
邢二说完了便又回自家院去了,看他那一汗的,估摸着又是在摆那些木铁块。
“是一对小姊妹。”
“大约还得半个月。”刘大郎就守在自己那一辆板车边上,手上空空如也连把杆秤都没有。
“那得铺多少层啊?”
“我看他们这里倒是很少有女娃?”刘大了一句。
“那也危险得紧。”
“怎的你家也要涨价?”
“待摘了梨,你便还来我们这边卖。”
“我耶娘自打夏里收了麦,就在家里编了好些草片,待到收梨的时候,就把那些草片铺在梨树边,一层又一层的,梨掉在上面也不怕磕了,人若是从那上面掉来,摔得也轻些。”
“……”
“年纪那般小,怕是还不能活。”
“好命一
邢二说着,往他那边甩了一串铜钱过去:“先与你一百文钱,待梨送到了,我再把剩的给你。”
这一日,归义坊这边有农人推着板车过来卖柿,这人的柿好吃,价钱也实惠,因在这归义坊有亲戚,年年都到他们这边卖果,很多街坊都是熟识的。
“你家那梨树都是老树了吧?”
“女娃若是到了街上,不几日便被人带走了,很少有能到他这里的。”
这边这些人正说着话挑着柿,邢二也从院里来了,过来就问那刘大:“你家今年能摘多少梨?”
“我阿耶说,都是年年与我家买梨的,我家便也不涨那许多,比去年多一文钱,十二文钱一担便好。”
“啧。”
这些街坊一边挑着柿,一边与刘大说着那邢二等人的八卦。
“少说也能摘个大几十担,怎的了,你要买啊?”刘大笑嘻嘻问。
“着呢,架了梯都够不着,人得爬到树上去摘。”
“你竟不知,近来邢二他们与那罗三郎印册,现成的雕版和纸张,只需刷上墨汁印一印,一本册便能挣得半文钱,一天来能印好些,每天都是整车整车地往南北杂货那边搬货。”
“长得可?”
他的柿就是个卖,一文钱几个,街坊们自己挑拣着拿便是,也别指望能有个塑料袋来装,要么用手捧着拿回去,要么撩起衣服兜着,要么喊家里的娃儿拿个篮木盆什么的过来装一装。
“听闻他昨日又收了两个小孩回来?”
刘大笑嘻嘻将那一串铜钱收到怀里,也不细数,那邢二的人品,他们都是信得过的。
“哎呦,这梨价年年涨啊……”
今年甚时候摘梨?”
“这两年倒是能挣一些,从前那梨没人要,那几十棵梨树差被我们兄弟几个砍了当柴烧。”
“都是上百年的老树了。”
“好嘞!”那刘大一个手接过那串铜钱,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。
“哎呦,你耶娘也是心细的。”
“十几层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