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……”

严峫没理他，用力呼了臭鱼烂虾味的空气，才勉平息快要沸腾的绪，转摸手机：“喂老，通知三里河辖区交警大队，给我调取嘉园路菜市场一带的监控录像，步薇半小时到一小时前来过这里！”

——以前江停都是看到他，才会开要一支，而且在烟慢慢燃尽前最多只会几。

话刚严峫心就有些后悔，因为他觉到自己声音不像刚才那么冰冷。但江停似乎毫无觉察，他的心思甚至好像不在这里，只偏对严峫短促地笑了：“跟我来。”

“……你这样鸣笛是没用的，”江停坐在副驾驶上，淡淡：“万一她不想见你，听见动静跑了怎么办。”

“怎么，有消息？”

门卫浑浊的老往严峫上一瞥，警惕地向后缩了缩：“小孩？我平常可不接小孩儿。”

车厢里弥漫着尼古丁淡淡的芬芳，严峫看着他，突然意识到这是江停第一次主动烟。

江停率先车，迎着风大步走向河堤，严峫迟疑了一，也甩上车门跟了上去。

傍晚八，西山垂暮。

严峫一踩油门：“让技侦老黄继续定位步薇的手机，我这就过去！”

严峫骤然停车，发般重重拍了两喇叭，双手深深发里。

严峫还想说什么，一只手从后抓住了他的肩膀，用力把他向后带去，随即只听江停轻声在他耳边：“很多地方都是这样，别问了。”

严峫一时没控制住，声音都变了调：“吃国家财政的福利院把房都私租去了？那院里的小孩呢？”

有在这院里待过？那我可不知，这福利院里的房早租去了，就留个门面儿还在。”

江停深深向后仰起，吐了烟，白雾弥漫中看不清他是什么神，只见从鼻梁、嘴唇到巴的线条侧对着天际最后一吉光片羽，纤瘦修长的脖颈一路延伸到衣襟里，锁骨凹陷深青苍冷的阴影。

哔！哔！

严峫压抑的声音充满了愤怒：“那你说怎么办？！”

江停夹着那烟，每一脚都踩在柔的荒草里。他看见虚空中小男孩的

这时太阳已经完全山了，远路灯一盏接着一盏，延伸向地平线尽昏沉的暮霭。更遥远的方向，广袤天穹苍茫无际，只有长庚星闪烁着明亮的光晕。

“步薇的手机刚开机了，微信刷去十几块钱，收款方是个开黑车的。我们这边已经让交警拦住了那个司机，他说确实载过这么个小姑娘，十分钟前在三里河坝靠近和旭路大桥边的车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她就在附近，”突然江停低沉。

河岸两侧原本是工业用地，现在很多工厂因为污染排放超标被治理了，废弃的厂房围墙半塌着，大片空地荒草丛生。严峫远离河堤边的路，专拣偏僻荒凉的小路往开，到和旭路桥附近时天已经快黑了；空旷的鸦青天空笼罩着大地，河从暮尽而来，轰然冲过铁桥，又向着视线尽的平原奔涌而去。

江停没回答，从杂匣里拿烟盒，了烟上，火苗在脸侧一闪即逝。

老虽然迟严峫半步，但现在也赶到三里河派所了，因此现场合工作非常迅速，不多时就把电话打了回来：“严哥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嘉园路附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