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但这不可能,是自己
紧接着他一把摁断了电话。
“江停?”
咔哒一声严峫推门而,霎时太阳直,只见客卧床上被褥整齐、空空,昨晚不知什么时候江停竟然已经离开了。
砰!
严峫敲了敲门,客卧里没有回声,他捺着脾气沉声:“江停?开开门,咱俩好好聊聊。”
“……”手机那边传来开车打转向灯的滴答声,少顷江停说:“杨媚在我旁边。”
凌晨五,严峫几乎是用意志力把自己从阴暗的噩梦中生生来,猛然坐起,了片刻,翻床。
他语气中竟然完全没有一丝嘲讽或无奈,像是经过了非常谨慎的思考。
严副支队成熟世故又收放自如的脾气可不是从小养成的,他十八岁上警校前,那就是个三天打架没见血就要犯病的主儿。多亏警校毕业参加工作后这十多年来,人民民主专政和各位犯罪分彼此密切合,给予了他全方位的严厉打击和镇压,到了三十多岁时,严峫已经修炼得好似活生生换了个人,除了他自己以外已经没谁能记得他当年有多凌厉暴了。
“你在哪儿呢?!”严峫劈盖脸。
车辆在清晨的公路上疾驰,杨媚隐蔽地斜着睛望向侧。只见江停面无表,一手握着方向盘,另一手将结束通话的手机丢杂匣,那瞬间她似乎看见他的小拇指在微微发抖。
镜里映他轮廓俊朗的脸,发焦躁地凌乱着,巴上已经星星冒了胡渣。严峫挑剔又不是很满意地打量自己,深一气,心默数了十秒才彻底呼了来,终于觉到那种火烧火燎般的焦躁被摁回了心底。
严峫攥着大门把手:“你需要多少天?”
严峫快将门把碎的手松开了,半晌才从鼻腔中发一声冰冷的哼笑:“行。我等你一个星期。”
“……”手机那边只能听见车辆行驶时的杂音,过了十多秒,正当严峫快要克制不住一邪火的时候,突然只听江停沉静和缓地:“可能要考虑一个星期吧。”
·
“你需要多少天才能答应我?!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别过来,来了我也不见。”江停就像长着千里一般稳稳提了警告:“冷静,严峫,咱们都是成年人了,重大决定之前要先仔细考虑几天。你跟我都需要给彼此一空间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,否则仗着一时冲动仓促行事,如果再后悔的话,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”
话刚落地,严峫连个顿都没打,直接转换衣服穿鞋抓车钥匙,就要门去追。
铃响刚到第三声时被接了起来,对面传来江停标志沉着的声音:“喂。”
主卧门被撞在墙上反弹回来,刹那间严峫已经闪大步而,了床柜上正充着电的手机,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碰一碰江停的手、确定他还在这件事已经成了习惯,直到凌晨严峫都没完全睡着。恍惚间他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,大多数没有的画面或彩,但平时压抑在心深的某种负面绪却被无限放大了,甚至生了暴戾的角,导致他只要一深层睡眠,便会立刻汗浃背地清醒过来。
“江停?”严峫终于觉到一丝不对:“你在里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