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9.其存其没（3）

        “父亲。”杜竹宜叫住已经步chu主屋，行至檐xia，正要xia台阶的父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的chu来了？不是说还要再这儿待一会儿么？”杜如晦停住脚步，回tou问dao。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看了yan守在门kou的小丫鬟，眸光微闪，轻声dao：“孩儿来送送父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外面凉，就送到这里罢。”杜如晦索xing转shen立在女儿面前，端详着女儿秀mei哀婉的面容，想要伸手将她额角散落一缕碎发别至耳后，手抬至半空忽又握成空心拳放xia，温声叮嘱dao，“你表妹他们事，为父会主持打dian。海上寻人，没个准tou，或许便要花上大好几个月的功夫才有消息。你母亲心绪难免焦灼，你陪在她shen边时，更要保持心xiong旷达，照顾好自己，莫叫为父担心…”却不能将你带在shen边自个儿照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”杜竹宜不假思索地diantou应诺。

        父亲此刻站在台阶上，正是主屋与院zi的交界chu1。屋nei橘黄se灯光和煦地映照在他的温雅俊容，nuanrongrong，是一名ti贴qing人的模样；院外寒月的银辉衬托chu他的gao大轮廓，冷彻彻，是一位庄重父亲的形象……她瞬间有些晃神，是不是重回这深宅大院，父亲与qing人便难得合而为一？

        jin而生chu可怕的联想――是不是表妹他们父女便是因着逆lun，上天才会给予他们这样的磨难？甚或有了一重不祥的预gan――若是表妹他们找不回来，她与父亲，从此便无法再在一起…

        隔着表妹与小舅父的行踪不明生死未卜，母亲的悲恸忧伤，一切都太沉重。

        不！现xia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！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轻轻甩了甩tou，正如父亲所说，她应当旷达、乐天，若紧着坏chu1想，她立时便要崩溃了，现在甚么都不要去想！

        “怎的了？”杜如晦看着女儿面上神se变幻，迷茫、痛楚……最后是jian毅，在带着泪的jiaomei脸dan定格。

        心酸又心疼，他不禁轻轻唤了一声“心心”，接着提议dao，“心心，你若是实在难过担心，不如跟为父回书房，看着为父如何bu署。先要详细询问廖家送信来的人juti知dao哪些，然后再安排海陆人ma搜寻。心心听了来回报你母亲，可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抬起脸，望jin父亲温柔沉静的yan眸里，其实，不guan冷还是nuan，不guan是父亲还是qing人，只要与父亲四目相对，便彼此心意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勾起嘴角作chu个泪中带笑的jianqiang模样，好教父亲放心，摇了摇tou，“那倒不必，”她知dao父亲此时叫她去书房，定是想私xia安wei她，“宜儿还是在陪着母亲，那些话，父亲派个人来叫我们知dao就可以了，父亲也是车ma劳顿，待会儿忙完，便早些歇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那为父这便走了。”杜如晦嘴上说走，脚步却未动，yan睛在女儿脸上睃巡，总要等到女儿发话放行他才能安心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杜竹宜这时想起，她追chu来是为了哪般，期期艾艾地开koudao：“父亲，之前说的那件事，先不要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杜如晦会意，心中暗叹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来的路上，他跟女儿讲，无论是否她母亲廖一梅发现他们父女私qing，他都要与廖商议和离之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实上，他们在建康拜天地的隔天早晨，他提过此事，只是女儿当时大惊失se、连连反对，说是哪里有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