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.不甘
大概是昨晚确实熬得狠了,加上放松了心神,沈兰浅难得睡了个好觉,竟一觉睡到了快午时。
醒来时沈兰浅只觉得人还有些昏沉,对上满目暗红的装饰,gan觉脑zi都懵懵的,他rou着太阳xue,直到嗅到玫瑰的香气,才想起来自己在哪。
“公zi,您醒了!”熟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,沈兰浅侧目,见他的贴shen小侍小笋正一脸惊喜地跪坐在床边。
“小笋?你怎么就来了,快起来。”沈兰浅连忙撑着shenzi想去拉他。小笋昨日为了护他,伤得比他重多了,他早就将小笋当成自己的家人,哪见得了他这样。
“公zi,是您不要乱动才对。”小笋笑yinyin地站起shen,扶着他坐起来,“王主心善,早上特意吩咐了任何人不许来吵您,让您养足jing1神。还赐了nu见愁草,nu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啦。”
“见愁草……都是我没用,害你遭了这种罪。”沈兰浅握着小笋的手,将他上xia打量了一遍,果然见他憔悴了许多,脸上也没什么血se,一时心疼坏了。
本朝重训诫,有提gao耐受力的清lou膏,也有一种能快速恢复伤势的特效药,也就是见愁草。据说这是chu自瀛州巫氏一位极善医术的大巫之手,将见愁草的草汁涂抹在受伤的bu位,只要不是被斩断的伤,哪怕伤kou深得见骨,不消两个时辰,pi肉就会重新长好。但这种特效药有极大的副作用,血肉重新生长的过程中受药人会受万蚁噬心之痛,如果没有足够qiang的意志力很难撑过那个阶段,即使撑过了,对shenti也有不小的损伤,所以也有喜huan将见愁草当作二次惩罚之人。
小笋dao:“没有啦,王主让医阁的大人们帮忙稀释了药xing,没那么痛的!不然nu昨天就可以回来服侍您了的。”
沈兰浅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,靖王府的御医只给他shen上用了见愁草以保证他能正常活动,其他的伤chu1却是没guan,毕竟这东西副作用太大,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东西,他怜惜地抚了抚小笋脸上的痂:“还是委屈你了。”
“nu结实着呢,您别担心!倒是公zi您,王主人这么好,愿意收留我们,您这又是何苦……”小笋说着yan眶泛了红。先前还在沈府时,就算他们公zi不受chong也是正君所chu的嫡长zi,父族更是墨氏,家主就算再不喜huan他,也不能zuo得太过火,哪受过这么重的规矩。
“……殿xia人自是极好的。”沈兰浅声音轻若飘絮,“小笋,你知dao我当初为什么宁愿zuo一个低贱的侍nu也要留在靖王府吗?”
小笋摇摇tou:“nu不知。”
“我只是个不受母亲chongai的男zi,就算是嫡长又能如何?父亲虽是墨氏zi,可到底只是家主的庶弟,就算凤后怜惜,我这样的chushen,又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呢?无非是找个老实本分的女人嫁了,看在凤后的面zi上相敬如宾一辈zi罢了。”
“可我不甘。”
“是她和林湘bi1死了父亲……我想要她们付chu代价。”
“小笋,我不甘心啊。”
沈兰浅的声音依旧很轻,似说给小笋听,更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他的母亲是沈氏家主,位同郡王,哪怕沈氏式微,百年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