摔死了个工人,前前后后赔了十多万,奋斗了两年刚有些起的舅舅彻底破产。
回去家乡,某日舅舅圈红红的,说对不起我。我摇摇,陪着他哭,并不
想着自己的工钱,而是担心他年纪轻轻背了那幺重的债,以后怎幺样才能再翻。
没在家闲太久,跟了同村的两个女孩儿到市里打工,刚满了十六岁。是完全
意义上的独立,之前两年毕竟是跟着自己的舅舅。离开时世代务农的父母不曾有
独自在外的经验传授我,只靠自己去闯。
没有文化,没有工作经验,只能最简单的,在餐馆当服务员,每天择菜洗
碗,客人走后打扫卫生,包宿每个月拿二百元。对我也就够了,基本上月月可
以二百元拿回家,我用不着花钱。
其实女孩在餐馆事名声很不好,因为城里的餐馆中大多有小,今天的
社会小已经变成个让人极度反的词,你在街上大声叫一个女孩为小,她
如果脾气不好可能会冲上来你。
我们所在的那间餐馆里也有一群小,不用像我们杂活的工人一样择菜洗
碗收拾卫生,每天从早忙到晚,她们只在客人来了陪他们喝酒吃饭,日轻松而
颓废。
常常在一旁偷偷看她们妆艳抹,惊讶她们手大方,钞票一张一张甩去
似乎那钱都是天上掉来的。但是看不惯她们在男人堆里撒卖笑的疯像、偶尔
喝醉胡言乱语丑态百的样,深知自己和她们不是同类,在远远的地方看,极
少与她们交谈。
有一天,一同从村里来打工的王娜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,小声问我:「老
板娘给你说了没有?」
有些奇怪她的样:「说什幺?」
王娜脸红红地告诉我:「老板娘昨天说,如果愿意陪客人吃饭,工资每个月
能拿五百。」
被她吓了一,「不行」两个字脱而。
我望着王娜的睛,心想这个王娜是怎幺了,刚来三个月,就忘记了我们曾
经在村发过的誓言吗?
「自尊自重,洁自,绝不被肮脏的城市污染。」
这一句话,走村的时候,我们三个农村女孩都郑重地面对着自己村说
过,没有其他人听见,但是我们自己听见了,说的时候都深深被彼此鼓舞,
确信我们一定可以到。
王娜低着,不敢和我对视,忽然泪滴来,一滴一滴,接着倾巢而。
她还记得那句誓言!
不知该再说些什幺,不久之前,在乡,我们还一起冲着村里偷偷溜到田
间深年轻的恋人们起哄,嘴里重复叫着简单的三个字:谈恋、谈恋、谈恋
……
心里无比伤痛,失望地望着王娜的睛:「来吃饭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,去
送菜时经常看见他们把小拉着坐在自己上。你没看见吗?那些小坐在男人
的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