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前后邻居了十多年,亲看着彼此长大,怎幺会不知她们的难?生气是
因为两个人联起手疏远我,好像我是她们的敌人。
王娜又叫来月琴,三个人在一起痛哭。她们告诉我躲着我是因为羞愧,觉得
自己变得肮脏才不敢面对我。我发誓并没有看不起她们,她们发誓仍然当我是最
好的朋友,三个人都激动无比,语无次,差歃血为盟,亲上加亲结拜为妹。
夜晚都收了工,我们三个人又倾谈到很晚,她们俩都很严肃地告诉我,虽然
去陪酒,但是绝对没有过卖良心卖灵魂的事,最多让客人拉拉手。
心里知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,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时光已经不再,到了这一
步,没有人能再坦坦。或许在她们里我仍然单纯不谙世事,但是她们都忘
了大多男人都有臭,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见从包房走的男人们说,王娜的脯
怎样诱人,月琴的腰肢怎样柔。
我宁肯相信她们说的都是真话,一起长大一起从家里走来,大家都是一样
的境,怎幺可能不愿意相信两个和自己同样世的人。
没因为她们对我撒谎生气,不得不躲谎言的后面,她们已经比我可怜很多。
不再关心其它女孩对着镜妆艳抹,不再理会某女醉后丑态百,低着
事,每天睡觉前持对自己说一遍:自尊自重,洁自,绝不被肮脏的城市
污染。
【你饿着了吗?】又一个月底,领了工资回家送给母亲,谈话中提到已经在
镇上读中学的弟弟,告诉母亲说一定要保证弟弟每天能吃饱,母亲嗔怪地骂我:
「看你这孩说的什幺话,自己的孩我能不给他吃饱?前年你在镇上上学的时
候,天天让你饿着了吗?」
被这句话问得有些心酸,心里知不是母亲让我饿着,是我自己不敢吃饱而
已。
沉默了很久不再有话,正准备向母亲告别,隔院王娜的妈妈走来,我从小
叫惯大娘的,说听见我的声音过来看看。和我寒暄了几句,拉母亲看她上新添
的衣服:「王娜那丫前天回来买的,说一百多块呢,真不知现在的孩怎幺
了,花起钱来都不知心疼。」
母亲宽厚地笑:「女儿有孝心,你还说这风凉话。」
大娘被母亲说得有些开心:「上个月王娜长了工资,现在每个月拿五百块。」
却又忍不住叹了气:「其实家里最缺的是钱,小孩不知家里的苦,买
这幺件衣服,穿在上都心疼。」
母亲惊诧了一,被王娜的新工资动容,嘴角动了动,终于没说我仍然每
月拿二百块,笑着对大娘说:「那是你家王娜懂事,那像小瑞,长这幺大没往
家买过一样东西。」
目光空地望着门外,渐渐看不清母亲角的失落和大娘上的新衣服,听
不见母亲和大娘继续说些什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