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太忘乎所以……”
“我差就忘了。”
他再一次轻声重复着。
“不值得。”
“曦曦。”
低喃温如絮语。
“不值得。”
酸涩随着他说的话从任令曦的心钻来,空落落的,像挤了柠檬的酸,一滴渗血,五脏六腑仿佛都停摆。
任令曦被他压得抬不起,不过气,前所见,只有那尚未完全放的衣沿,急救纱布渗的一抹血迹。
任令曦:“你还在血,我们回家再说。”
静待了好半晌,他终于松开对她的桎梏。
任令曦站起,忽然踮起了脚尖。
贺云朝毫无任何准备,那抹熟悉的柔就贴上来,他一时错愕。
她的双臂交叠到他颈后,他也意识搂上她的腰,却只到一记稍纵即逝的蝶吻。
任令曦退开几寸,拖鞋重新踩实地面,目光也,跟着息在他锁骨。
“贺云朝。”
他低,眸底的瞳光闪烁。
“值不值得,应该当事人说了算唔――”
呼重重一落,贺云朝蓦地沉首,势而迫切地吻去那以后的所有言语。
他老喜用吻来和她沟通。
一吻,又一吻,或者都是同样一个未曾彻底分开的湿吻。
从一开始的被动承受,到后来两个人唇勾缠,两人交颈辗转,不知不觉一起迷失在这渐渐瓢泼的大雨里,宛如两条脱的鱼相濡以沫,不断从对方中汲取残余的氧气。
明明这个吻比起过去无数次吻都来得缱绻温柔,她依然不上气,后仰到脖发酸,可这一次她没有抵抗,而是任由缠吻延续,两颗交抵的脑袋,过了许久缓缓拉开距离。
谁都没有说话,只是微微启唇低。
不发一语对上彼此目光,她意识抿过被他蹂躏得涩的唇。
才消停了两秒看着她,贺云朝又禁不住偏首吻过来。
唇珠、唇沿、唇角,一记记落吻。
“血……”她有些挨不住他蛮缠,一边被吻一边提醒:“你还着血。”
“不重要。”他轻咬她的唇。
她推开他,“怎么不重要,伤泡着会烂掉。”
任令曦义正辞严,好像真生气了,于是绵绵不绝的亲吻只得作罢。
任令曦将一把伞到他手里。
“走吧。”撑开自己带来的另一把,她的脚步刚踏观景台,却有人贸然钻了她伞。
任令曦没有反应过来,那只手就接过了她手里的伞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