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刘瑾这帽扣得有大,大宋朝每年收那么些商税,可
不是靠什么经济繁荣商业发达玩来的,靠的是无休无止的「禁榷」制度,盐、
茶、煤、酒无所不包,全为国家经营,禁止民间自由贸易。
「国家专卖」起源还是那位女的祖师爷仲老先生,老爷为了「富齐」
是招数不断,「官山海」制度将盐铁列为官府专营,为秋各国及后世效仿,汉
初无为而治,废除专营制度,到了汉武帝因为和匈打仗太烧钱了,不但恢复盐
铁专营,还将酿酒和冶炼全收归国营,不过大汉朝不是一条走到黑的死脑筋,
到了汉昭帝时便行过一次大讨论,编纂了,认为朝廷得太宽弊大
于利,于是逐渐放宽盐铁专营,允许民间自行酿酒,关中地区的冶金行业可以民
营,以后历朝历代又据实际况调整「禁榷」制度,但到了大宋朝这主意被人
发扬光大,算是被玩花来了。
其实可以理解,宋朝统治地方小,养了一堆的冗兵冗官,还要保持给士大夫
们的福利待遇,还有「岁币」那副担压着,不琢磨花样来也玩不转,只
是老赵家吃相难看了些而已。
不说什么总制钱、月桩钱、板帐钱、二税盐钱、蚕盐钱等等宋代人都「不可
以遍举,亦不能遍知」的苛捐杂税,单就「禁榷」一项,便能把老百姓玩得仙
死。
在大宋朝,酿酒的酒曲由官府垄断,禁民间私造,违犯者重至死。官府严
格控制酒的制售且课以重税,「历代榷酤,未有如宋之甚者」,景阳冈大酒店除
非有官府背景,不然想「三碗不过岗」,除非把武二郎淹死在酒糟里。
反正老百姓吃苦耐劳,温煮青蛙,一步步来,他们也习惯了,但步要是
迈得太大,可容易扯着,燕云十六州在辽国统治每斤盐不过十余文钱,结果
大宋王师收复故土后,来了一手禁榷,盐价翻了二十多倍,老百姓绝对恨得挖了
赵家祖坟的心都有,事实是赵家祖坟也的确没保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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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便取了这方面的教训,开国后逐渐放开了各种限制,酒自不必说,元
代便废止了榷酤,民间只要领取执照便可开山挖矿,民间冶铁声势甚至超过官办
铁厂,只不过对外要靠茶、盐等交易笼络外番,盐商们还要凭官引支盐。
「朱钦所为只为匡扶民风,风清政肃,并无苛捐之事,此乃加之罪。」刚
回朝班的张敷华又蹦了来。
不理张敷华,刘瑾转向正德奏:「东厂逻卒侦知,朱钦禁酿行连坐之法,
有违犯者,诛连里邻,有乡民因惧罪自缢,朱钦阴使济南知府赵璜、推官张元魁
重金收买亡者家人,阻其母京上告……」
刘瑾面向张敷华冷笑:「太祖云:治国之,必通言路。总宪莫不以为这
言路只为尔等冠带所设?」
「你……一派胡言!」刘瑾语诛心,将张敷华这老君气得面发紫。
「好了,着人将朱钦等三人拿办讯问。」朱厚照每次上朝都觉得心累,杂七
杂八的破事没完没了,一个朝会搞得和大栅栏一样闹。
「年到了,今日起奏事封本便免了吧,各衙门也该封印了,除夕守岁后,
众卿也都安心休假,过个好年。」朱厚照从龙椅上站起。
「臣谢陛隆恩。」群臣齐声颂恩。
朱厚照随即转说的话却闪了群臣的老腰,「今后中外之事,尽付刘瑾置。」
「陛……」李东阳白眉斜挑,心觉不妥。
焦芳已率先声,「臣等领旨,恭送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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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德元年,腊月三十,丑时,刘瑾宅。
「监不严,致赝银输库,尚书韩文降一级致仕归里,郎中陈仁谪
钧州同知,阁无异议,旨意已。」
焦老大人一盛装,却是弓着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