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?!”司潇惊疑不定,她虽然不齿偷袭行径,但对自己的手一击颇为自信,这和尚至少需要静坐调息一天半日,才可行动自如,可观适才震落松针的手法,分明真气充沛,毫无伤迹象,这和尚功力真是深不可测!
丁寿在空中灵巧旋,翩然落地,凝望着跌落在枯枝落叶间的萧别,轻吁一浊气:“不足胜有余,有尽化无穷,本是天武学髓所在,萧兄可谓自罗网。”
已然吃过亏的慧庆岂会再给二人机会,在空中大袖飞舞,顿时劲风交错,林中所积落叶恍如恶龙升腾,铺天盖地向二人卷去。
“咳咳……”面惨白的萧别轻咳几声,勉力笑:“好,门盛名之果无虚士,萧某败得心服服。”
司潇得势不饶人,诡谲形再度欺,连环三掌直趋要害,定要将这和尚立毙掌。
怎么置?那才真是个麻烦呢,丁寿不答,扭看向犹在缠斗的司潇二人。
滞,闷哼一声,跌坠而。
慧仁中这一掌伤势不轻,真气运行不畅,如何能抵挡司潇快如鬼魅的绝命三招,看便要殒命当场,忽然间风声响起,两侧松林剧烈摇晃,漫天松针挟着凌厉气劲如暴雨般向司潇当罩。
目不见,丁寿二人担心暗算,不得不挥掌劈挡,待枯叶散净尘埃落定,慧庆二人早已鸿飞冥冥,不见踪影。
“追那俩和尚我不反对,杀他不成。”丁寿淡漠摇,语气定。
慧仁正自千般小心应对,忽听萧离落败,心中不由一乱,手便慢了来,司潇江湖经验对敌阅历远胜这常年在山中修习的和尚,岂容机会错过,闪而。
“呃……”慧仁肩中掌,踉跄后退。
“你什么!?”
“那就不要追了。”丁寿耸肩,一副无所谓的模样。
“嗤——”,司潇不屑冷笑,满是讥嘲。
扫向一旁冷旁观的司潇,萧离沉声:“今非昔比,你我已成仇雠,难以共生在世。”
“杀了他,在蹑踪追上那两个和尚灭。”司潇回得脆利落。
萧离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血,振袖而起,“你何故助我疗伤?”
“哪里走!”尽心骇然,司潇也晓得容这二人脱后患无穷,飞紧追。
“该死!”司潇眸中寒光闪闪,形如飞鸟穿林,一掌向一边斜倚树的萧离劈去。
萧离此时不过勉坐起,对司潇奇诡狠辣的一掌毫无还手之力,唯有闭目待死。
‘轰’的一声巨响,飞溅的砂砾土块打得面颊生疼,上却是无恙,萧别错愕地睁开双,只见旁被震一个数尺见方的土坑,司潇正对丁寿怒目而视。
“聊天还是人多闹,大和尚何必来去匆匆。”丁寿同样腾而起,半空截击。
慧仁与司潇缠斗多时,越打越是心惊,他所学少林绝技都是走凌厉刚猛一路,对手招数却极为怪异,明明手凌冽阴柔,转瞬便化成狠辣猛烈,似乎刚柔存乎一心,可千变万化。
你笑个屁,二爷的笑话很好看么,丁寿没好气地白了男人婆一。
盏茶工夫后,丁寿起拭去额汗,“如何?”
“二位且与萧公慢慢絮叨,佛爷不奉陪了。”话音未落,慧庆挽住师弟,纵飞起。
“萧兄不必自谦,在也是侥幸。”丁寿这倒是实话,若非这阵睡了司潇,采死王九儿,修为大有境,他绝不会赢得这般轻松。
“这话说的,自从太白山相识,萧兄助我也非一次,丁某几时问过萧兄缘由。”丁寿依旧笑得没心没肺。
“你这家伙倒是实诚。”丁寿粲然,探手伸向萧离后背。
萧离此时无力抵抗,也不问其打算,只是听之任之,任凭摆。
“起码而今没人要杀咱们了,是吧萧兄?”
“你又打算什么?”丁寿不答司潇,反问。
萧离轻咳一声,虚弱笑:“非是不想,实不能也。”
形势瞬息变化,司潇无暇细想,低缩肩,双臂乍展,一件月白外袍登时如翼般脱蓬起,好似一把巨伞将她形遮掩,随即足一,轻盈姿如落叶一般飘后数丈,堪堪避过漫天针雨。
“不杀他,追到那两个和尚又有什么用!”司潇怀疑这家伙就是一脑浆糊。
丁寿手掌住他背心命门,随即萧离受到一随之涌,转瞬四肢百骸,借着这真气引导,混乱四溢的真气逐渐归拢,再度汇聚丹田。
“这小和尚再不成,毕竟也是自家师弟,就不劳女菩萨调教了。”树后转一人,竟是适才受了暗算的慧庆和尚。
“胜了便是胜了,何来侥幸一说。”萧别抹去唇角血迹,惨笑:“萧某听凭缇帅置。”
“什么人!?”功败垂成,司潇厉声怒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