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喝令各队官长整肃队伍迎敌。
若是一直铆足了劲赶路还好,此时兵士稍歇,正是浑酸无力,纵是有心应战也提不起劲来,队伍还未曾全集结,那犹如狼嚎鬼叫的声音已到了近前,数千只奔腾的铁蹄毫不停息地闯人群之中。
黄土塬上立即血肉横飞,惨叫声四起,陈正脸惨白,似乎明白过来,洛川乱贼的确没有隋末裴长才等人的声势,可自己也绝不是张须陀那等名将。
恍惚之间,似乎看到一个黑脸大汉纵而来,手中沉甸甸的镔铁长枪正对着自己刺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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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绥重镇,绥德。
城中一间三宅邸,五脊六兽穿廊虎抱,建得雄伟堂皇,此时在第三院落的正房,府中主人正在会客。
“缇帅来意官已然明了,请恕官难以从命。”
陕西都指挥同知,分守延绥东路参将钦生得龙威燕颔,堂堂一表,此时轻抚唇上短髭,连连摇。
“白莲教匪屠城殃民,将军难要坐视不顾么?”丁寿寒声问。
“官领命分守东路要津,无令遣兵南,有违军法,实在吃罪不起,请缇帅谅。”钦虽然客气,拒绝却也是不容余地。
“难非要本官亲赴榆林,请得军令,将军才肯兵平乱?”丁寿冷笑。
“如此自然最好,劳烦缇帅了。”钦拱手为礼。
“只不过前巡抚曹大人四月被朝廷调回都察院理事,新任巡抚刘大人尚未到任,缇帅若要请人发令,恐怕不易。”钦捧起盖碗,老神在在。
不理举茶送客的钦,丁寿一脸错愕,“升任刘孟的旨意已然了半年,他还未履任?”
“刘大人官居广东方伯,距此千里迢迢,路上耽搁些时日也是平常,才总制坐镇花池,代延绥军政事务也算近便。”钦轻呷了一茶,慢条斯理地说。
“莫非本官还要到花池请才总制令?!”丁寿火气上涌,自己急得一脑门官司,这家伙竟然还和自己玩推手。
“那倒不必,陈总镇的手令官自然也要遵从的。”
“总兵陈瑛巡查边务,要找他可不容易……”丁寿扬眉冷笑。
“缇骑神通广大,官乐见其成。”手里一直端着茶碗也不像话,看这位也没有领会的意思,钦脆将茶盏放。
炯炯目光凝视钦,对方泰然自若,并无半不适,丁寿,“好,咱们便拭目以待。”
丁寿不主动告辞,钦也只好陪着枯坐,茶已续了三次,连钦也到不耐时,廊来了一名锦衣校尉。
“卫帅,榆林的飞鸽传书到了。”
“来吧。”丁寿眉梢扬起,噙笑:“好教将军得知,丁某也并非在一棵树上吊死的。”
“来,把陈总镇的手令给将军念念。”丁寿吩咐。
“大人,这个……”校尉面难。
“怎么,那边没找到陈瑛?”丁寿的心提了起来。
“人是找到了,只是……”
校尉支支吾吾,惹得丁寿心烦,“那便念来!”
“才总制侦知鞑虏侵宣大,柳条川空虚,亲率兵捣巢,严命各镇边军严守防务,勿为北虏可趁之机,切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