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白花了。」
「以前的银确是白送了不少,以后的嘛,可以花在刀刃上。」
文士轻笑。
「你是说——给刘瑾?」
朱宸濠眉紧锁,「他能帮上这个忙?」
「而今刘瑾大权在握,府等衙门禀报公事,尽候刘府门前,自科属以
皆长跪见礼;大小官奉命外及还京者,朝见毕后,必赴刘瑾见辞;各衙门
职官奏事,先将红揭的红本章奏送刘瑾,然后再给通政司上白本,有的奏本
皇帝都未必看过,便已有旨从阁传。」
朱宸濠‘哼’地一声冷笑,「正德小儿这皇帝得倒是轻松。」
「是以学生和李大人以为,与其和风细雨,不若一时倾盆,用足银,一举
功成。」
「便依二位先生的意思办吧。」
朱宸濠,「还有何事?」
「还有一桩小事,兵主事王守仁被贬往贵州龙场途中投江自尽。」
「王阳明?他死了?」
「只见他的冠履衣浮于上,还未捞到尸,江畔石上有其留的绝命
诗,浙江藩臬各司及杭州知府杨孟瑛已于江上设祭。」
「可惜了那份才名,还想拉拢他一番来结交天士呢。」
朱宸濠透着几分惋惜。
「王爷才之心……什么人!?」
文士突然暴喝,转向亭畔花丛的神中神光凛凛,利如刀剑。
「王……王爷,刘先生,是婢。」
一名侍女跌跌撞撞地从花丛中摔了来。
「荷香?」
认得这是自己王妃的贴侍女,朱宸濠语气放缓,「你来这里什么?」
「回王爷,王妃让婢将这首诗送来,说是今天输给您的。」
侍女荷香举起一张纸笺。
朱宸濠想起方才之事,不由莞尔,「呈上来吧。」
「时并辔芳郊,带得诗来上敲。着意寻芳不见,东风上海棠梢。」
随着朱宸濠徐徐诵,刘姓文士击掌称妙。
「短短数言,贤伉俪并游,赏花论诗的闲逸致跃然前,这后两句更
是深得咏诗三昧,王妃不愧当世才女,大家呀。」
听人夸赞妻才,朱宸濠也是得意,吩咐:「回去好好服侍王妃,就说
这彩本王满意得很。」
见侍女退,刘姓文士持扇躬一礼,「学生恭贺王爷。」
「刘先生这是何意?」
朱宸濠不解。
「有此助,王爷何愁招揽不得天士。」
「你是说王妃?这成何统。」
朱宸濠连连摇。
宁王妃娄素珍乃是江西理学大儒娄谅的孙女,姿容秀丽,才学过人,朱宸濠
有加,怎忍让她与那帮自命风的文人士纠缠。
「恕学生多言,王妃本就儒学大家,才声名远播于外,锁之深闺无异
暴殄天,恐也非其本愿。」
「这倒是,不过这人前抛面的……」
自家王妃确是一个喜闹的,朱宸濠也她那份天真烂漫,可要把这
份可与外人共享,作为丈夫的心里可就不那么顺心了。
「百花洲广有三岛,何愁没有杏花楼一方净土。王妃只要有暇小数面,将
这才传播去,便可使自命风雅之士云集而来,何乐不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