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少是老，二爷怼起来还是蛮开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末将失职，请缇帅降罪。”曹雄仓皇站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缇帅，固原周边向来太平，这批贼人突兀而现确属意外……”曹元急忙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副宪的意思是贼人凭空冒，或者说是本官招惹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绝无此意！”曹元两手连摆，“卑职这便传令全境，督促官军缉拿贼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陕西地广，丁某也知晓副宪的难，若是力有不逮，丁某可以请旨朝廷，将平凉等府析，另委他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别呀，再分去我这陕西巡抚还什么呀，曹元心中嘀咕，陕西一省几占天之半，宣德二年时设置的陕西巡抚还可辖制陕西全境，正统元年就分离了宁夏、甘肃两个巡抚，景泰元年又设延绥巡抚，延安庆阳两府不归陕西巡抚了，成化十二年明宪宗治理荆襄民颇有成效，置郧阳府，增郧阳巡抚一职，统鄂、豫、川、陕交接之五八府军民事务，汉中府和商县又没了，你小再把平凉给分去，哥们儿这巡抚还跟谁玩！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么，缇帅……”曹元想着怎么安抚这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缇帅安心，在愿立军令状，若不能缉拿匪党归案，听凭朝廷置。”曹雄接。

        丁寿目光一转，转视曹雄，一声轻笑：“如此最好。来啊，把东西搭上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郝凯带锦衣卫将一个个木箱抬到堂上，在丁寿示意掀开盖，显白花花的银锭。

        曹元疑惑：“缇帅，这是何意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的话没错，人家是看上了本官手上这批银，哈，当日江南的五十万两漕银都没让本官费这番力气，为了陕西区区八万两犒赏，锦衣卫损兵折将，丁某都险些丧了命，回万岁爷知了怕是要好一番取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丁寿说得随意，在座的陕西文武官员可坐不住了，纷纷站起请罪，人家是和皇上聊天拉家常的交，惹不起！惹不起！

        “缇帅劳苦功，为边事以犯险，陕西上军民人等必念于心，吾等当上表为缇帅请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丁某不过尽本分，诸位同僚要激的是圣上和朝廷……”丁寿向斜上方一拱手，环视堂上文武，冷声：“在只是给各位大人提个醒，这笔银上沾了锦衣卫的血，有想从这里捞好的，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＊＊＊

        曹雄回到总兵府，立即有两名面容相近的俊秀少年迎了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爹，今日堂上说了什么？”年纪小的一个急先问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，威而已。”曹雄屏退人，疲惫地靠在了椅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那丁南山为难父亲？”年纪稍长的少年双手奉茶。

        曹雄接茶轻呷了一，缓缓摇：“目前还没有，只是锦衣卫一行人中途遇袭，促缉拿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来固原是什么的？怎么还招惹了贼？”小的少年好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押送八万两边储赏银。”曹雄掐着眉心沉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年少的是曹雄二曹谧，听了喜形于，“原来是善财童来着，爹，您能分多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胡闹！这是朝廷犒赏边军将士的，岂能染指贪墨！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里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曹谧被骂得脸一阵青白，小声嘟囔：“没您这么训儿的，这不连自己都捎带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——”曹雄然而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父亲息怒，”见老爹要发火，曹雄长曹谦急忙向弟弟使个，连声安抚，“二弟一句戏言，您老别气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曹雄重又坐，怒瞪着给自己添乱的二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