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酒。看来这诗文之言也不可尽信，这遍地耕牧，垄麦吐芳的景，哪有‘风沙满堪断魂的’凄凉。”丁寿观望路边景，随与与一旁上的萧离谈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了被人围堵的前车之鉴，丁寿如今行可不想低调，除了在固原又调集了两个小旗的锦衣卫，那两位曹大人又为丁大人派了五百骑兵护送，加上快意堂的人手，一行已近六百人，可行在这宽阔的官上，仍是显得空旷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想富，先修路，朱元璋定鼎天，修建了四通八达的陆官，作为大明帝国统治疆域的重要手段，陕西各府驿站林立，仅一省驿卒就有四万之多，除了有连接京师的官，沟通九边的边路，还有丁寿如今走的这条由固原镇直通花池的防秋。

        既为防秋调运兵丁粮草的要，自然建得宽大平实，丁寿等人离开固原策奔行，未久便已抵近花池营，为了舒缓力，众人也放慢了速度，丁寿有暇与旁人扯几句闲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丁兄只看到前，若是到了榆林，自可看到飞沙为堆，及城碟的大漠景象。”同路许久，萧别与丁寿熟络许多，已不如往日拘谨，喟然：“斗转星移，沧海桑田，昔日‘临广泽而带清’的夏国都城所在，早已不复昨日气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榆林距此不过些许距离，景象竟如此不同？”丁寿有些不信，向旁一个明盔明甲的将官问：“周将军，萧兄所言可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将官三十，唇上蓄有短髭，蜂腰猿臂，一副悍练之相，是这队护卫骑兵的统领，名唤周尚文，官居指挥使，闻言颔首，“萧公所言不差，其实不必到榆林，这边墙外便是两番天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却是为何？”丁寿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宪庙时余肃巡抚延绥，曾言鞑虏逐草而居，故筑边墙，凡草茂之地，筑之于，使虏绝牧；沙碛之地，筑之于外，使虏不庐，成化十年，肃公借王襄轻骑捣巢收复河套，鞑靼避战远走之机，动用军民四万人，用时三月，修筑东起清营，西抵花池边墙一千七百七十里，凿崖筑墙，掘堑其，共筑城堡十一，边墩十五，小墩七十八，崖寨八百十九，墩堡相望，连比不绝，横截套，复堑山堙谷，名曰夹，东抵偏，西终宁、固，风土劲悍，将勇士力，北人呼为橐驼城，自筑大边之后，零贼绝无，墙数百里之地悉分屯垦，一岁得粮六万石有奇，边地粮价亦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丁寿倒是知余俊修筑边墙的事，王越的兵书手稿中有提及，陕西各边，延绥据险，宁夏、甘肃扼河山之势，惟花池至灵州，地域宽延，城堡复疏，一旦鞑毁墙寇，则固原、庆阳、平凉、巩昌皆受其患，不过还好陕西也不是没有明白人，当笑：“此事我也知晓，去岁杨邃翁也曾上表防边四策，议复东胜，增筑边墙，使河套方千里之地，归为耕牧，言可屯田数百万亩，陛虽库空虚，还是允其请奏，发帑金数十万，使其筑墙……对了，看就到花池，邃翁所筑边墙在何，彦章可领我去观摩一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丁寿心血来，游兴甚，周尚文面只轻轻抖了抖，并没什么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，彦章将军有难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尚文淡然一笑，“末将倒是没什么，只怕缇帅失望，杨总制所修墙壕在花池营附近，共有……四十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”丁寿脸骤变，“只有四十里？杨一清可是请敕筑边墙三百余里，连壕堑六百里，剩的那些哪去了？被他吃掉了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尚文帘轻垂，缓缓：“许是因杨总制致仕，边墙未及修成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派胡言！我问你：可是民夫数目不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