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谏说的是,如今边事甚急,军务耽搁不得,正巧军门与缇帅同来,请给谏言几句,速从固原与关中
“大人放心,那份也已收藏妥当,只是如今宁夏官员皆是待查之,大人也牵连其中,此时交付怕会给大人带来麻烦。”贾时躬得更低,语气却无比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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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丁将军人面广,想必能找到些帮手吧?”
旗牌官才领命退,又一小校快步而,“禀军门,吏科给事中安奎来访。”
大沙井驿有驻军一百一十三人,另有走递甲卒夫杂役等数百人,统归百李茂理,只是如今的李百,已面目全非,化作了一截焦炭。
“官不敢,皆是大人栽培有方。”贾时离座躬。
大明边疆要所设驿站,名虽为驿,实际城墙厚,几与城堡无异,除却原有驿站功能外,尚有递运所、塘铺等设,还要储存粮军等军资以为大军中转,于边防系中举足轻重,其所修城墙甚至不啻于北宋汴梁城。
“安给谏名声在外,官自然知晓,粮草霉烂是大沙井驿百李茂日前呈报,官本待亲阅查勘,不想草场仓廒突发一场大火,李百陷火海,死无对证,无从查起呀。”
“贾时……”刘宪率先打破了沉寂,“大沙井驿那批粮秣怎么回事?”
大沙井驿,隶属宁夏卫,位于宁夏镇连通西安府与固原镇之要,距灵州守御千所约六十里。
冯钺似乎没听安奎的嘲讽之意,摇惋惜:“听闻大沙井驿浥烂草料十余万束,在闻之惊心,若是鞑此时寇,军无怎生能用,故特来查验。”
宁夏粮佥事贾时低眉垂目坐在首,一声不吭。
刘宪突地重重一叹,“杨总制急勇退,应变得时,你我也该及早寻个退路了。”
“冯佥事这一来,浥烂的草料便不止十余万了,一把大火还毁了一座仓廒,雪上加霜啊!”
被他咬上一,可够咱们受的。”
“您是两榜士,离了宁夏哪里都可为官,咱是土生土长的人,离了此地能些什么!”丁广不以为意地晃着脑袋,“甭换谁来,还得靠咱们这些武人刀拼命,天塌不来……”
“大人,若连咱们自己都不信了,旁人还能信么?”贾时狡黠地眨了眨睛,“反正驿站上报是浥烂,咱们就当作是浥烂……”
存粮秣,随时供给军需运转。”
“佥宪,这小想要挟您?”一个颧骨微的长脸军官从堂后转。
对着长吁短叹的冯钺,给事中安奎冷冷一笑,“冯佥事来得好巧啊!”
“本官说的是另外一份,”刘宪沉声喝:“为何还不交上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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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贾时告退府,刘宪笑容顿敛,脸阴沉得可滴来。
“驿站看不力,致使粮草浥烂成灰……”
“他手里的东西怎么办?”丁广追问。
右佥都御史巡抚刘宪捧着一个成窑五彩盖钟,靠在椅上细细品茗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刘宪眉心微攒,转即一笑,“好个死无对证,真是青于蓝。”
“放屁!”刘巡抚将盖钟往旁桌上一摔,不顾斯文地爆一句,“霉烂和烧毁是一回事么?你糊傻呢!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宁夏卫指挥佥事冯钺面容悲戚,“草场仓廒失火,驿城兵卒拼力扑救,李百先士卒扑火场,却因火势太大,失陷火海,为公捐躯,诶!”
“他是个人才,要是能过这一关,咱们也不妨帮他遮掩一。”
“各仓场的账册可准备妥当了?”
“都这个时候了,还分什么你我,您说怎么收拾这个白狼吧?”宁夏卫指挥使丁广一屁坐到刘宪对面。
丁寿捂着鼻,尽量隔绝刺鼻的焦臭味,看着焦尸皱眉:“这是李茂?”
“要是过不去呢?”丁广瞪着问,“贾时这小心黑手很,要是
宁夏城,巡抚衙门。
“是要挟咱们,丁将军,宁夏各卫都有把柄在他手上。”刘宪转首,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。
“你觉得安奎是那么好打发的么?”刘宪冷哼一声,“那小就是茅坑里的石,又臭又,正德元年阁三公俱在任时,他便不合时宜地提什么中外冗员奔竞成风、贿赂未已等等有悖新朝气象的劾奏,被夺俸遭斥仍不知悔改,借着此番查边储,还不知要搞多少风波。”
丁广了然,“大人放心,包在标上。”
“皆已备好,随时待查。”贾时垂手肃立,语气平静。
刘宪中芒一闪,随即展颜:“你办事,我当然放心,哈哈……”
“他要是自己不争气,可别怪咱们翻脸无了……”刘宪狞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