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帷帐上闪,若唬了一条,急忙扭,只见丁寿正在灯前两手拇指交扣,其余八指大张,摆着一副可笑的样。
“刚才的燕……”若迟疑问。
“不真假,好歹是只燕。”丁寿示意她回,若扭过去,见帷帐上一只飞燕扑闪着翅膀,振翅翱翔。
“这是你扮的?”若惊奇万分。
“你没见过手影?”丁寿奇,这类手影游戏漫说后世,便是在宋明也不是稀罕,丫还真没见过世面。
若嘟着红艳艳的香唇,微微摇,他自幼离家在终南山学艺,天地仙侣冲淡,扫雪烹茶、抚琴箫等名士风范皆是上上之选,民间瓦舍的杂耍手艺却一窍不通,若若不是天活泼,怕也早成了不人间烟火的绝尘仙。
见小丫轻鼻尖可怜兮兮的模样,丁寿一时不忍,也使浑解数博卿一笑,帷帐上时而蹦一只兔,忽而又变成一只狸猫,再突然化天狗,丁大人还不顾形象地上几声犬吠,逗得若前仰后合,乐不可支。
丁二所学有限,两辈知的花样变个通透也没花多少时间,抹了一汗:“姑娘,小生黔驴技穷了,放我一吧。”
“好啊,看在你这小淫贼还算卖力的份上,便算你过关了。”若笑语盈盈,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。
“我谢你啦。”丁寿咽这闷气,又将血帕推了过来,“您看这个……”
“笨——”还不忘贬低一句的若坐在桌旁,玉手蘸了杯中茶,在桌上比比划划。
“‘斗转星移一朝安’,这‘斗’字移过一‘’,又加上个‘一’,是什么?”
“‘平’!”丁寿恍然。
“‘西冷亭上雀南迁’,‘冷’字留西边一半,‘亭’留上半截,‘雀’字半飞走了,可不就是这个字么!”若笋指着用茶刚写的一个‘凉’字。
“原来就是拆字啊。”醒悟过来的丁寿也蘸着茶,开始写写画画。
“‘独立空庭时落日’,嗯~,庭中无、一人独立、时落日,哈,是个‘府’字。”
“‘东郊残花映堂前’,嘿嘿,是个‘陈’字。”被若解其中关键,丁寿毫不费力破开了后两句。
“孺可教,还不算太笨。”若一脸欣地了。
丁寿哭笑不得,“谢您老指。”
“不必客气,”若老气横秋地摆了摆玉掌,又蹙着黛眉:“这‘平阳府陈’是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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巡抚衙门书房。
“老夫就知,这贾时不会轻易被我们要挟!”
刘宪狠狠一捶书案,看着自己刚刚书就的‘平凉府陈’四个墨迹淋淋的大字,目光阴冷。
“他不仁,就别怪咱不义,我这就将他一家老小灭了!”被摆了一的丁广同样咬牙切齿。
“算了,这事先缓缓,让你的人立即赶赴平凉,把东西拿过来。”如今锦衣卫的首脑坐镇宁夏,那个安奎又一书生意气,刘宪目前不想太大动静,白给人送把柄。
“佥宪,他要是不肯交呢?”丁广迟疑。
“你已经死了一个五品佥事,还要问我怎么么?”刘宪斜睨丁广。
“这……毕竟贾时他是自己寻死的,平凉可是固原镇的地盘,大了不好收场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