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府县调拨粮秣,以免误了御虏大事。”冯钺立即接上安奎话。
安奎一愣,转瞬大怒,大沙井驿的呈报他一看便觉事有鬼,这几年宁夏雨减少,哪有一次霉烂十余万束的理,只不过他人单势孤,未敢单成行,而是赶赴花池请才宽援手,才宽忙于调遣边军抵御火筛南侵,灵州一带正是防御扼要,听了安奎所说不敢怠慢,带了亲兵亲而来,谁料只看到一片焦土残垣,连负责驿城的百官都已死透,他难找死人对质么!
“大人,卑职看过了,尸鼻之确有灰烬,这人在火场里时是活的。”北司理刑千郝凯客串了一把仵作。
“卑职也在尸躺卧泼了酒醋,并未有血迹显。”锦衣卫吃的便是刑狱饭,于永对验尸门也清楚一二。
“难真是意外?”丁寿可不相信天有这样凑巧的事,可又抓不到什么把柄,举问:“堂,您看呢?”
才宽到如今一言未发,只是翻看着李茂的尸格:尸全焦黑,四肢俱全,面目难辨,蜷缩卧于仓廒焦梁之上。
听了丁寿问话,才宽不置可否,向空地中成群跪伏的驿城兵勇驿卒问:“李茂陷火海,你们何人亲见?”
众人面面相觑,俱都摇,“发现火起,我等拼命扑救,初时还听得李儿分派号令,再后来忙得颠三倒四,也不知李儿何时冲的火场。”
“如此说来,这焦尸未必是那李茂了?”
“堂说的是,这定是金蝉脱壳之计,官想逐一盘问李茂亲朋故旧,定能查一些蛛丝迹,还请堂大人允准。”安奎兴奋。
冯钺微微一,“堂多虑,李百冲火场,乃卑职亲所见,断不会有假。”
“亲所见?”才宽斜目夹了一冯钺。
“半不假,”冯钺定答,“军门,如今防秋军务为重,为免夜长梦多,还是少生事端的好。”
“也好,来人,将杀人凶犯冯钺拿。”
几名如狼似虎的亲兵一拥而上,抹肩拢二臂将冯钺摁倒上绑。
“堂大人,这是何意?”脸都被地面砂砾磨破的冯钺大声呼叫,“便是要杀末将,好歹也让在死个明白。”
“好,本官便让你明白明白。”才宽转目四顾,一指远几间草屋问:“这茅草屋是谁的?”
“回大人话,这屋是看守草场的军卒住的。”大沙井驿的驿卒们战战兢兢回答。
“将草屋了。”才宽转又对旁亲军吩咐了几句。
众人虽不明所以,还是遵令而行,不多时,火光窜起,几间草屋烧了起来。
这时几名兵丁抬着两只嗷嗷乱叫的小猪过来,才宽命人将其中一只扔了正在燃烧的草屋。
只听草房被烧得哔啵哔啵乱响,夹杂着那只被活活炙烤的小猪凄厉哀嚎,场面说不的怪异。
“堂,您这是……”丁寿有心问明,忽听‘蓬’的一声,一间草屋不耐火烧,已然坍塌。
“将另一只猪扔去。”才宽令。
这老儿该不会是想吃烤猪吧,明知不是如此的丁寿,还是忍不住恶趣味揣测。
众人忍着浪灼烤,静静围观在火场周围,幸好没多久那两只小猪便没了动静,让大家的耳朵清静了不少。
火势渐熄,才宽笑对丁寿:“缇帅不妨看看这两只猪有何不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