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夏巡抚衙门。
“给谏去而复返,缇帅屈尊枉驾,敝人这小小抚台衙门真是蓬荜生辉啊!”宁夏巡抚刘宪满面风地迎向前来兴师问罪的二人。
“客套话就不要说了,我等此来是为贵属粮佥事贾时而来。”丁寿也不废话,单刀直。
“贾时?
他一个区区五品,又如何得罪缇帅?”刘宪微讶异。
“贾时指使冯钺,烧死大沙井驿百李茂,如今冯钺已然招供,佥宪莫非还想包庇不成?”这段时日查盘粮储,贾时等人没少给安奎添堵,早憋了一肚气。
“本宪公私分明,岂有包庇人犯之理。”刘宪正气凛然。
“如此,就烦劳佥宪的人带路指引,咱们早了结公事,也好得空叙叙私谊。”才宽赶回花池布置防务,嘱托丁寿万万以秋防大局为重,不要牵连太广,引得宁夏不稳,丁寿虽看刘宪不顺,也不想无谓多找麻烦。
“不必劳烦缇骑,贾时侵吞公帑,倒卖军资中饱私,本宪已命人将他缉拿狱,还未及审问,既然缇帅要人,将人犯提走便是。”
事变化乎丁寿意料,端详刘宪神未见有何异,难这刘宪真的与宁夏贪腐并无瓜葛,还是丢卒保车的无奈之举……
“好,这便提人。”安奎倒是净利落,从到宁夏开始他便铆着一劲,不将这些国之硕鼠蠹虫挖个净决不罢休。
***
宁夏镇抚台衙门的大牢阴暗湿,发一的霉臭味。
虽然常诏狱,丁寿对这味依然不适应,蹙眉掩鼻,与云淡风轻的刘宪和一脸兴奋的安奎二人形象截然不同。
重重的牢门打开,安奎迫不及待地钻了去,“贾时,来受……”
安奎好像突然被掐住了脖一般,后半截话全卡在了嗓里,随后跟牢房的丁寿见了牢景也是一呆。
一个形微胖的中年人悬吊在两个牢房间隔栅栏的横档上,突吐,状骇人。
“这是贾时?”丁寿问向旁的安奎。
安奎砸吧砸吧嘴,无声。
“怎么回事?狱卒何在?”刘宪咆哮。
“小人在!”一个瘦小枯的黑衣牢被传了过来,噗通跪倒,哆嗦着连连磕请罪。
“让尔等好好看顾贾时,怎地人犯死于非命还不觉察?”
牢哭丧脸:“小人实在不知由,贾大人来后便不让小的靠近,小人不敢违拗。”
“不敢违拗他的意思,便敢搪本宪之令?”刘宪冷笑,“你是看不力呢,还是人本就是你害的?”
“小人万万不敢!!”狱卒以抢地,大呼冤枉。
“贾时是用自己的腰带自缢的。”丁寿举目望着贾时勒得青紫的脖颈,随说了一句。
“诶,千古艰难惟一死,贾时之罪尚未定案,何苦想不开寻此短见,可悲!可叹!”刘宪顿足捶,摇不已。
“刘廷式,定是你杀人灭,妄图湮灭证据,还不从实招来!”安奎霎时红了睛,他在宁夏查盘边储,步履维艰,受制,见有人犯可以打开缺,不想再一次死无对证,彻底没了线索,难宁夏边储这么大的漏,都是由这个死人抗么。